關于音樂的隨想——音樂之美
近日洛桑下著大雪,白色絨毛般的飄雪一片片從窗口飄過。從窗口望去,似與灰紫色天空連在一起的Bessière橋上行人寥寥,伴著大馬路上蕭蕭而過的聲音,這冬日顯得格外寧靜而不真實。
總有那么一些瞬間,覺得自己住在一顆大大的、飄著雪的水晶球里。蓋上兩層厚厚的毯子,窩在暖爐旁的沙發上,腳旁摞著無數書本,配合著電腦為學生們備課——這是我大部分時光在做的事。
某日,在為《音樂史》備課時,看到幾個關于哲學的小篇章,覺得極有意思,原文的意思大致是:“西方美學與藝術的源頭是古希臘與古羅馬,而什么是美呢?古希臘三大哲學巨匠給出了三個標準:畢達哥拉斯用‘和諧’來解釋美。柏拉圖認為‘結構’或‘形’是美。而亞里士多德則說‘質感’為美。”
這不禁讓我想起學習音樂時的往事。教授常常教我們在作曲家手中如何讓音符變得和諧;還教會我們區分每一種音樂的形狀和結構,以及用有關“縫紉”的詞形容作曲家們用何種針線將每一個音符串起來,變成一件漂亮的作品。而音樂,則是這三個詞的綜合體。
音樂何為音樂之美?以下是我在看完哲學家們對美的定義后的思考:“你可以把音樂想象成一塊絕美的刺繡。
一件好的音樂作品是縫紉師拿出手中的金銀線,點滴穿梭于不同的布料之間。
不同的布料代表著不同的結構區域。
那布料有時是天鵝絨,有時是燈芯絨,有時是絲綢,它們代表著織體……縫紉師精準地繡著一塊重復的圖案,這些重復的圖案叫做主題。
而那些偶爾花哨的花邊,則是音樂中的裝飾。
好的音樂是和諧、結構與質感的統一。”
在歐洲,音樂課是一門非常重要并且必考的課程,也是大多數人終身學習的課程。
公元前6世紀的希臘,西方哲學從古代神話和詩歌中脫穎而出。試想一下,游吟詩人荷馬邊彈邊誦唱古希臘音樂文化,于是《荷馬史詩》既是文學作品又是音樂作品,成為了歐洲文學中敘事詩的經典范例,并且影響了后來無數作家和哲學家。亞里士多德更稱《荷馬史詩》極具有教育作用。
在中世紀,歐洲的教育形式是“博雅教育”,也就是包含“三藝四術”的七門學科。三藝指的是語法、邏輯和修辭,四術則是算數、幾何、音樂以及天文。這也是為何音樂一直是一門龐大而古老的學科。在今天這個跨學科與跨文化的年代,音樂呈現的樣式越來越多元化,幾乎能網羅以及合并一切學科……在看得見的未來,我會一直從事音樂行業。能將愛好變成自己的專業,再將專業變成自己的職業是一種實在的幸運,但愿在這條路上,我會一直積攢自己的能量不斷前行,將我的人生也活得充滿“和諧”“結構”與“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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