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后藝術家演奏數十種云南少數民族樂器 希望民族樂器走上世界舞臺
豐富多彩的民族文化,是云南面向全國乃至世界的一張靚麗名片。它可以是獨特的服飾,奇特的民俗,也可以是山水田園之間的原生態藝術。在翠湖邊上,云南省歌舞劇院居民樓的一間小屋子里,時而會傳出婉轉悠揚的樂聲。這些聲音大多來自于中國傳統的吹管樂器,很大一部分是極其少見的云南少數民族樂器。
學習
80后藝術家能演奏數十種云南少數樂器
演奏者、青年民族管樂演奏家龔正,師承其父國家一級民族管樂演奏家龔啟森先生,學習了數十種云南少數民族管樂演奏。
彝族的阿烏,是一種陶土做的樂器,和塤類似;景頗族的吐良,由竹子制成,只有一個孔,但可以吹出高低不同的聲音,全靠手不同角度堵住尾部,改變氣流來發出聲音;排簫、洞簫、直笛等吹管樂器,不僅僅能吹奏溫婉動聽的民族小調,還有很多國外著名電影的主題曲,都加入了這些樂器。
上世紀七十年代,龔正的父親龔啟森來到了云南。在云南省歌舞劇院供職期間,走遍了云南的各個縣市下鄉采風,挖掘了很多少數民族樂器,通過改良制作,形成了新的樂器。
1985年出生的龔正從6歲開始,便跟隨父親學習這些樂器。“上學的時候沒有大段時間練習,就利用課余時間,基本碎片化的時間都拿來練習。”龔正在父親的嚴格要求下,龔正每天練習時長達4至8小時,學藝的路上自然少不了艱辛。“學習每一樣樂器都不容易。小時候就會覺得這個事情日復一日地做太過于枯燥,遇到瓶頸期會失去興趣。”讓龔正堅持下來的是每次只要能突破瓶頸,就會獲得新的感受。
采風
流行音樂逐漸擠占民族樂器傳承空間
到了大學,龔正通過考學開始正式系統地學習管樂演奏。云南藝術學院畢業后,他又找機會去北京進修。“云南雖然有很多獨特的吹管樂器,但和發達地區相比,學習的系統性、專業性都有差距,有些樂器甚至都沒有普及。”在廣東民族樂團工作的6年期間,龔正大多數時間都是合奏,偶爾也有一些云南少數民族樂器的獨奏中,觀眾表現出的對這些樂器的好奇,更加讓龔正覺得云南這些獨特的民族樂器還藏在深山、無人知曉。
結束了廣東民族樂團的工作后,龔正回到云南,加入了傳承少數民族樂器的隊伍中。不斷下鄉采風,感受民風民俗,觀察人們新的生活方式、說話語調,探究這些樂器誕生地的人們是如何將他們的生活和文化在發展中與現代結合的。
然而,讓龔正頗為觸動的是,在云南的一些少數民族村寨里,外來的流行音樂文化,正在逐漸擠壓著當地民族文化的傳承空間。“有一次我們去到一個地方采風,了解當地的民俗,遇到一個孩子,大家都想讓孩子展示一下自己會的樂器,汲取一些當地的特色,結果孩子從家里抱出了一把吉他,給我們彈了一首流行音樂。”龔正說,這件事讓他意識到,這里已經不再是過往的村寨,人們的生活已經跟隨著經濟社會的發展發生了變化。反觀城市,民族樂器已經逐漸開始有了自己的發展道路,越來越多的人開始關注傳統。
傳承
希望云南民族樂器走向更廣闊的舞臺
“現在我們面臨的問題是現代化娛樂發展太快,而本土的作品較少。但是我們也看到在一些國漫里,也會有這些民族樂器演奏的背景音樂等,證明我們的文化發展是在向前走的,人們的觀念也逐漸改變。”龔正說,在一線城市里,有很多學生組成的民族樂團,包括音樂學院,也很注重民樂的發展。在云南,也有不少孩子逐漸加入到學習民樂的隊伍中。看到這些變化,龔正認為,對民族樂器的傳承和保護更是迫在眉睫。
龔正利用自己的“絲竹館”搭建了民族樂器表演者、愛好者共同學習交流的平臺。聯合了云南一些民族樂器演奏者,通過演出、教育等不同形式,在活動中,將云南民族樂器帶入更多本土家庭中。還會通過參加公益活動等形式,推廣普及云南民族樂器。
在作品方面,龔正的父輩那一代藝術家,基本都是自己結合當時的情景進行創作演奏,將來源于民族的情感表達于作品之上,才有了像《月光下的鳳尾竹》這樣的葫蘆絲代表作。但以葫蘆絲為例,現在的作品,為了迎合大眾的接受度,很多曲子已經開始偏向西洋化,更加注重演奏技巧。在龔正看來,為了能讓民族樂器先能夠被更多人熟知,年輕的藝術家們也會做一些新鮮的音樂。“只有讓大眾先知道這個樂器的存在,再繼續深入了解,展現獨有的魅力,才是一條可行的、可持續發展的道路。”龔正說,希望通過演奏家、愛好者們的共同努力,云南的少數民族樂器,也能像孔雀舞一樣,能夠走上更廣闊的世界舞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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