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ぶ袊魳肺幕沁z日:音樂非遺經典傳承展演上演
原標題:不是世界音樂,是更奢侈的古老土地之聲
5月31日,上海音樂學院舉辦了首屆“上!ぶ袊魳肺幕沁z日——江南傳統音樂及世界傳統音樂非遺經典傳承展演”。
上午在朱家角,青浦田歌、崇明山歌、蘇州彈詞、明清小曲、江南絲竹和古琴曲等傳統江南音樂在古老宅院上演。下午在上海音樂學院,各國的“非遺”傳承人們帶來各自的保留曲目。
一個半小時的展演僅夠管中窺豹,能集中展示卻也相當奢侈。和“世界音樂”的舞臺不同,這里的音樂與現代音樂體系無涉,純為各國的土地之聲。
泗涇十錦古樂社——《十錦細鑼鼓》
《十錦細鑼鼓》的樂師們著長袍與旗袍,絲竹與打擊樂的陣式一望便知是江南。
這套曲目是上海泗涇地區的吹打藝人們在昆腔特色的基礎上打磨形成的傳統民間音樂,為泗涇地區“陽春堂”吹打班的保留曲目,距今已有近300年的歷史。
從音樂體系上來說它屬于松江古戲樂,是諸多古代吳音的代表之一。不同于古代戲曲音樂和民歌小調的活剝、照搬和移植,它源于明代萬歷年間流行于松江地區的“十樣錦”等民間吹打樂,使用板、鼓、鑼、琵琶、阮、胡琴、笙、曲笛、木魚、碰鈴等器樂,整支曲子由十支鑼鼓段與三只絲竹樂穿插交替而成。
名為“錦”,意思是它以集錦的方式將各個戲曲劇目中人物演唱的片段、句子或伴奏(過門)音樂,以及當時流行的民歌小調集合,以一定的音樂形式進行演奏。
這套細鑼鼓是江南吹打合奏樂的典型,樂師們放下打擊樂器就能立即拿起絲竹演奏。打擊樂器的音色、音質非常多樣,聽起來卻清簡合分,與熱烈喧鬧的民間鑼鼓截然不同。絲竹部分沿襲傳統江南絲竹中“你繁我簡、你高我低、加花變奏、嵌擋讓路、即興發揮”等手法,與江南民間文化一脈相承。
丹尼爾·魯杰羅——班多鈕手風琴獨奏
皮亞佐拉讓全世界的人知道,班多鈕手風琴是探戈的靈魂。
班多鈕琴由德國六角手風琴演變而來,1843年一位德國人把它發展成為今天的樣貌。1870年左右,德國和意大利移民把它帶到阿根廷與探戈音樂一拍即合,被稱為“魔鬼的樂器”。
早期的探戈音樂原本只有長笛和吉他,后來才加入小提琴和鋼琴。對社會下層階級來說,班多鈕琴因成為昂貴的鋼琴替代品而登上探戈的舞臺。
班多鈕琴講故事般的憂郁語調穿梭在音樂中,讓節奏輕快的探戈多了悠揚而哀婉。
班多鈕琴有四個音域和調節按鈕;同一個貝司在拉開風箱的時候是一個音高,關上風箱的時候卻變為另一個音高,因此演奏比普通的手風琴復雜。
它的音色多變,有時像簧風琴或管風琴般密實,有時也像是大提琴左手分句的樂聲,或豎笛右手指的中音域,以及長笛的高音。所有這些組成了班多鈕手風琴的典型音色,并且成為樂團的主要驅動力。
郭修銀、高卿華——韓國傳統器樂《散調》
朝鮮傳統弦樂器伽倻琴的形狀近似古箏,是伽倻國嘉悉王仿照中國漢箏制成,F使用的伽倻琴有二十一弦,音階排列有七聲及五聲兩種。演奏時琴的一端著地,一端放于腿上,右手彈,左手弄,表演姿態穩雅別致。
伽倻琴分為風流伽倻琴和散調伽倻琴。前者用于演奏宮廷慶典、祭祀等“正樂”;后者吸取了民間說唱藝術的養分,可以彈奏出較快的曲調,遵循速度由慢及快,情緒漸趨緊張至高潮的過程。
散調的旋律往往采用重復、模進、變奏等即興手法,結構更自由,適合引以長鼓伴奏的演奏方式。
沒有說唱的伽倻琴散調演奏清雅含蓄,悶而短促的音色擁有東方的內在張力,在聽慣現代音樂的耳朵里有孤清的魅力。
要想了解伽倻琴的更全貌,風潮唱片出過一張成錦鳶女士的《古調鄉愁》,融合了散調、巫樂、時調和民謠,值得一聽。
奧特根呼——蒙古呼麥
2009年,“呼麥”由中國申遺成功。這種音樂形式鄰近的蒙古國和圖瓦共和國也有,不過他們稱之為“潮爾”。
潮爾不僅有像呼麥一樣一人同時發出兩種聲音(最常見的是旋律伴隨連續低音的形式)的人聲形式,還有一種弓弦樂器叫潮爾,被認為是唱英雄史詩時的神器而非樂器。
很多多聲的蒙古音樂都可以被叫作“潮爾”,這個詞在蒙古音樂中本身就有“共振”的意思。
潮爾手在演唱過程中會進行Ehshig Tamehh(元音的搓動),即用正確的元音使聲響更和諧。奧特根呼認為,唱蒙古音樂最核心的就是元音的轉換!盁o論是呼麥、潮爾還是長調,元音轉換得好,聲音就好!
蒙古各部,也皆認同唱歌重要是的氣息的流動和循環,以及不同聲音間的和諧共鳴。
蒙古人一般不會把潮爾單獨拿出來講。潮爾和長調共同組成“潮林道”這種音樂形式,分為兩個聲部:上聲部所唱旋律為長調,由一人演唱;下聲部為“潮爾”,表演者少則一人,多時可達到八人,是舊時給王爺們演唱的御用歌曲。
呼麥、潮爾、潮林道原本都不是給人類演奏或演唱的。蒙古族的弓弦潮爾奏給自然與祖先;哈薩克族的火不思是薩滿使用的神器,薩滿儀式中也會用到呼麥;斯布孜額通常在放羊時吹奏;蒙古和圖瓦的呼麥會在史詩中使用,也用作與動物交流。
像奧特根呼這樣的室內演出,自然失去了音樂原本具有的神性。但都市人罕有機會聽到這樣原聲的呼麥,確很珍貴。
照喜名朝國——琉球古典音樂
照喜名朝國是琉球古典音樂“人間國寶”照喜名朝一的弟子,1986年拜其為師。根據日本文化財產保護法的規定,將日本歷史上或藝術上有價值的戲劇、音樂、工藝技術,及其它無形文化成果視為“無形文化財產”。由文部科學大臣認定高度表現這些技術的個人為“重要無形文化財產保持者”,即“人間國寶”。
照喜名朝國演奏的第一首曲目《伊集の打花鼓》在中國福建南部僅剩殘曲,完整曲目幸得保存在琉球。
琉球古典音樂卻在福建南部有留存,是因為琉球古典音樂使用的三線琴正是1390年代中國的元朝時期由福建傳入。明朝時期,琉球的三王國同明王室確認了藩邦關系,江南地區的匠人因此前往琉球授藝,同時將三線的制作工藝傳到了琉球。
1500年前后,琉球的音樂天才赤犬子將三弦進行改良并寫了很多名曲,將“八、八、八、六”音節的四句“琉歌”配著三線的彈奏演唱出來,形成了“歌三線”的演唱形式,形成今日沖繩音樂的基礎。
其后的室町時代,三線從琉球傳入日本本土,經改良成為體積更大、以貓狗皮包裹音箱的三味線。
琉球群島歷史上長期處于與日本本土藩交或隔絕的狀態,因此琉球古典音樂(琉球王國時代的宮廷音樂)受中國音樂的影響頗深,對日本本土音樂體系來說則是“異聲”。
琉球音樂使用的五聲音階與中國的不同,是“do、mi、fa、so、si”這五個音階,使用源自中國工尺譜的“工工四”譜。演唱時歌者使用琉球方言(uchina-guchi),編制和樂器中都保留著“閩南十音”和“莆田十音”的影蹤。
照喜名朝國表演的琉球古典音樂來自由中國福建傳入琉球王宮的御座樂。這種音樂僅限在宮中演奏,演奏者均為聰穎美貌的貴族子弟,在舞臺上身著中國進口的貴重絲綢,顏色為深綠和淺綠,中間襯以紅色的里子。舞臺上的照喜名朝國正是這樣的裝扮。
隨著1879年日本對琉球廢藩置縣,宮中樂師四散而失去往日榮光。
直到20世紀二三十年代,老去的樂師們遇到受過現代西方音樂教育的年輕人。年輕人們用五線譜和文字記錄下這些音樂,琉球古典音樂的樂譜曲唱詞,才這樣在日本民間留存下來。
薩繆爾·愛麗肯·科瓦姆·奈亞姆——加納傳統鼓樂
奈亞姆本來會帶一位同伴來,可惜因為簽證遲發未能成行。幸而奈亞姆不僅是民族音樂和舞蹈藝術家,亦是紐約賓厄姆頓大學的助理教授,有豐富的教學經驗。
代替缺席者上場的是僅經過兩天培訓的上音學生們,負責擊鼓。奈亞姆擊鼓中穿插舞蹈,模擬部落戰爭場景,包括以鼓槌割喉、刺殺等動作。
傳統的加納鼓樂陣容大約有9-20人,由領頭人確定節奏,以音樂表達對勇敢、祖先和部族首領的崇敬,也會出現在成人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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