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了幾十年也爭執了幾十年,胡琴演奏家常以“我的音色最好”這句話來強調自己的份量和領導地位,但若這種堅持不能經受全方位的考驗和時間的撞擊而形成無以復加的經典,像釘子戶那樣鉚得再深也不可能抵得住歷史的推土機。如果我們不去多了解諸如小提琴等樂器如何走向成熟定型的各種音響音色結合的考量,僅憑一路來的感性思維把味兒當成命根,我們的堅持意志再強烈恐怕也只是過程而非終點。很可惜味道太好往往就是不健康的代名詞,如果不從截然不同角度切入,我們仍然會在已堅持了六十年的死胡同里打轉。
認識胡琴音色的形成與特性
不管是音色的渾與鈍都源自二胡琴體未完全振動而形成的憋悶之聲,也是鼻音、狼音、發音遲鈍,推拉弦音高不一的肇因。不幸的是,這種制作上的落后形成的缺乏多重倍頻而不能遠傳的音色卻被奉為圭臬,樂改一改再改始終走不出去正是音色和音響追求出現相互矛盾。這就好像你硬要豬油香卻拒斥膽固醇根本行不通一樣,聲音傳不遠的其中一個重要原因就是聲音倍頻傳導數不足的共鳴問題,簡單地說,憋悶的胡琴之聲就像捂著喉嚨說話,這可能傳遠嗎?烹飪界的共識:最高級的不是濃湯烈湯而是富含內質的純凈清湯,一切能傳遠的音色重來不離‘寬’和‘透’,發音體充份振動但松而不散就形成顯得大器又是民樂界極缺的寬的音色,喜見近年來胡琴界的倡導鬆透的音色,然而仍然不足的是本質音色具有柔中帶剛富含張力(尤其三把位以下的抗拉力)又具宏亮度清晰度的胡琴音色才能具備與小提琴相提并論的聲音傳導特性和廣闊的音場。
二胡終極音色是經典與科學音響的最佳結合
樂改不管再摸索多少年,也不管你意志有多強烈、觀點有多主觀,也不能取代每件樂器走向成熟的必經過程。樂改走過六十年總是患得患失,其實只是沒有搞清兩個課題:其一是弄清怎么樣的音色特性能遠傳與否,其二是如何讓琴體達到能遠傳的聲學要求。京胡能穿透力驚人不是偶然,胡琴發音結構當然也可克服音場問題。我們的終極目標是讓人百聽不厭經典雋永的音色,然而最沒聽覺壓力的聲音才可能是最耐聽的。聽胡琴憋悶渾鈍的糊味兒音色不可能毫無壓力,即永遠不能遠傳也永遠不可能是最耐聽;弦樂器的音色本質上是抒情的,但是太悲太苦太殘破有時反而令人怯步,所以最好聽不等于最耐聽,東西太好吃了卻不耐吃最終還是得關門大吉。一種樂器要走向成熟,音色上柔中必帶剛,或剛中必帶柔本身就是一種科學,才可能是一件放諸場合與組合形式都能發揮高度音響適應性的專業級樂器,無一例外。個性始終必須建立在能帶來最深刻的文化記憶和最高的教養之上,胡琴音色的追求也必定要符合這種公認的最高標準才可能走向成熟。
高胡 高胡又稱粵胡、南胡。是本世紀三十年代,著名廣東音樂家呂文成將二胡習用的絲弦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