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國歌劇舞劇院,劇院從最初的等劇本到主動出擊,策劃創意,向社會不斷征集、采購好劇本。“縱觀古今中外的歌劇,凡是能夠流傳下來的成功之作都離不開好的劇本。”據李小祥介紹,經過多年的積累,中國歌劇舞劇院于2011年推出大型原創歌劇《紅河谷》。該劇根據同名電影劇本展開,劇本所呈現的戲劇矛盾和沖突扣人心弦、感人至深。“作為電影劇本,《紅河谷》的故事情節本身已經很豐富了。而作為歌劇劇本,更重要的是表達人物內心的情感,過多地表現情節反而不適合歌劇。因此,從這個角度考慮,我們將懂歌劇的導演馮小寧與專業學戲曲的編劇結合,組成一個編劇組,這樣能夠將更多的空間留給音樂去發揮。”李小祥對歌劇《紅河谷》的創作模式給予肯定,“我們最近新推出的舞劇《孔子》也是基于這種模式,今后我們將借鑒這種創作模式,將大量優秀的編劇創作人才聚集在此,能夠為劇院所用。”
中國兒藝也在嘗試著不斷向外約稿,以解決自己編劇力量不足的問題。2010年,中國兒藝首度面向全國征集優秀兒童劇劇本,整個過程歷經4個月,劇院經過幾輪反復推敲,最終百里挑一選定了現實題材劇本《特殊作業》。“在本身專業編劇力量有限的情況下,約稿已成為必要補充。”雷喜寧介紹,《特殊作業》由貴州省戲劇創作室的國家一級編劇猶學忠創作,之所以能從眾多劇本中脫穎而出,是因為它關注社會現實,貼近實際生活,深入了解孩子的世界,傾聽孩子內心的需要。
同時,自2008年起中國兒藝就與“童話大王”鄭淵潔進行合作,在3年的時間里陸續推出了《紅沙發音樂城》、《魔方大廈》、《罐頭小人》3部童話劇。2011年,中國兒藝與臺灣著名漫畫家朱德庸達成合作協議,用動漫思維將其漫畫作品《絕對小孩》搬上舞臺,反響不俗。
國家話劇院近年來也不斷出擊,變被動的“等米下鍋”——劇本征集為主動的“創意介入”——劇本開發,選擇邀請劇作家創作劇本。如邀請著名劇作家姚遠創作反映新中國成立前夕北京世態人情的《北平·1949》,同時改編了反映當代生活的優秀小說——曹征路的《問蒼茫》。
而中央芭蕾舞團則借鑒國外同行的做法,著手建立創作工作室機制,集編導、演員為一體,大家共同策劃和創作。
編劇生活很清苦
找編劇難,找好編劇更難。事實上,“劇本荒”“編劇奇缺”等問題已經存在了很長時間,一方面舞臺空前活躍,另一方面編劇人才匱乏。很多人不禁要問,為什么文藝院團優秀的專業編劇這么少? 如何破解編劇“無才可用”的困局?
在采訪中記者發現,社會地位低、待遇低、作品不能體現個人意志、編劇的辛勞得不到價值認可,是導致編劇匱乏和流失的主要原因。
當前業界流傳著這樣一句話:一流的編劇待遇不如三線的演員。歌星唱一首歌,出場費二三十萬元,影視編劇寫一部20集的電視連續劇,每集至少能掙一兩萬元,而戲劇編劇寫一部戲要花一年甚至好幾年,但收入卻很有限。
“選擇了做編劇,也意味著選擇了一種清苦的生活,收入低、創作門檻高,這些因素都會讓許多青年編劇望而生畏。”陳傳敏坦言,“我用心給劇院寫兒童劇的時候,其實也是我最窮的時候。但是,舞臺劇及其呈現形式對我仿佛有魔力一般,它支持著我一直堅守在兒童劇編劇的舞臺上。”
作為青年編劇,“80后”高明的說法顯得有些含蓄:“目前幸好沒有養家的壓力,我會堅持自己的理想。”
除了待遇低、付出和收獲不成正比外,編劇的社會地位也不高。“編劇的地位近年來下降很多,在很多人眼里,編劇似乎成為一個可有可無的角色,其作品會被反復改動和折騰。”采訪過程中,一些中直院團的編劇紛紛對記者表示。
編劇培養要“有點耐心”
“要想成為好編劇,就我個人經驗來說,主要看自己對自己的要求嚴不嚴,并且不能急于求成。”陳傳敏告訴記者他多年的感悟,編劇的基本功底包括熟悉生活、善于選取題材、熟悉舞臺規律、善于構織劇情、塑造人物等多方面。“編劇更多是從多年的實踐中練出來的。尤其對于兒童劇而言,編劇必須十分熟悉孩子的生活、注重兒童情趣、了解兒童語言,孩子們的生活有大量的鮮活素材。而這些都需要沉下心來,戒絕浮躁,不能被市場經濟利益過分襲擾。”
而興趣和愛好似乎成為高明堅守的原因。“懂得京劇行當、熟悉京劇藝術特征并善于為演員‘量體裁衣’的編劇如今越來越少了。現在,劇院給了我們這些年輕人很多機會,我很慶幸目前所從事的專業是我發自心底熱愛的。”停頓了幾秒,高明說出了自己樸素的想法,“靜下心來多練幾年,練就深厚的文學功底,精通京劇的諸多元素,扎扎實實地寫好適合不同演員的京劇劇本,是我目前最大的愿望。”
“編劇的成材率很低,編劇培養的路子會很長,將是一個長期的過程。”采訪中,不少中直院團負責人表達出同樣的聲音,他們笑稱,“觀眾應該有耐心,讓編劇們慢慢來。”(中國文化報/祝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