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CD 95%以上是現場錄音
秦立巍此次與環球旗下的DECCA錄制的《德沃夏克》,是繼他在DECCA錄制《貝多芬大提琴奏鳴曲全集》和《拉赫瑪尼諾夫》之后的第三張CD,由他與水藍執棒的新加坡交響樂團合作完成,曲目包括德沃夏克的b小調大提琴協奏曲和大提琴與樂隊《寂靜的森林》以及新加坡交響樂團演奏的勃拉姆斯《學院節日序曲》。其中b小調大提琴協奏曲,不但是德沃夏克的代表作之一,也是少數幾部廣受世人喜愛的大提琴協奏曲杰作之一,樂曲帶有濃郁的波西米亞民間音樂風格,旋律優美,樸實而厚重。德沃夏克先天所具有的豐富旋律性創意和后天對古典音樂創作的不懈探索,終于在這部作品中結成了豐碩的果實。另一首《寂靜的森林》也是德沃夏克創作的大提琴與樂隊的優秀作品,是在返場時演奏的曲目。這張唱片是秦立巍與新加坡交響樂團在水藍的指揮下的現場演奏版,由德國資深制作團隊遠赴新加坡海濱藝術中心現場錄音。
秦立巍從17歲至今,每年都會數十次地演奏德沃夏克大提琴協奏曲。但這次,時隔將近20年的第二次錄音德沃夏克,還是讓秦立巍有一種老友重逢的感覺。“現場錄音,這是第一次。”秦立巍感覺非常特別,非常不一樣。“這張CD的95%以上都是現場錄音,其余的5%是后期補錄的。現場錄音與錄音棚的要求非常不同,在錄音棚,你永遠會有這次做的不好還有下一次的機會,心里沒有任何負擔,演奏時心情也會相對平靜,身體的演奏幅度也不會很大。但在現場錄音時,你主要考慮的是如何面對觀眾,動作幅度有的時候會很大,有瞬時的離麥克風遠了一點兒,就會造成錄音效果的不夠平衡。我希望大家帶著坐在現場聽音樂會的心態來聽這場CD,這張唱片最吸引人的地方也是現場感。”
現場演奏“壓力山大”
對于現場演奏,秦立巍坦誠,“壓力非常大!尤其是德沃夏克大提琴協奏曲的開始有樂隊的3分鐘引子,你干坐在那里看著面前的麥克風,很容易胡思亂想。不過,當我開始演奏時,一切擔心就都丟到身外了。第三樂章開始前,我跟水藍相視一笑,沒有緊張得手發抖,那是最好的狀態!”說這話,是因為秦立巍有過非常可怕的經歷,“三年前與新西蘭國家交響樂團演奏舒曼大提琴協奏曲,登臺前我才知道是電視直播,我緊張得在后臺就吐了,然后臉色蒼白的上臺了。當然了,那場演出我覺得自己的表現還不錯。”和所有的音樂家一樣,登上舞臺前的那最后幾分鐘是最煎熬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解決辦法,有些人不停地跟自己說話,也有人不停地跟身邊的人說話,帕瓦羅蒂要撿到一根彎釘子才會找到自信,更早一輩的世界頭牌男高音科萊里要太太抽嘴巴、踹一腳才上得了臺。秦立巍則是“在最后5分鐘把自己關在休息室里,把關鍵環節的技術在腦子里盤算幾遍,誰敲門也不開。”秦立巍說,“其實越是緊張,恰恰說明非常在意這場音樂會,這也是音樂家藝術態度的一種體現。”
近年來,秦立巍對自己的演奏曲目有了更清晰的規劃,“我給自己規定了每年要拉多少首中國作品和新作品。我們現在就是在做著一個對當代音樂作品篩選的工作,盡管你現在每年都在演奏很多新作品,但幾十年后,會發現也許只有其中的幾首流傳下來成為了經典。”
兩個“第一次”大不同
說到這兩個“第一次”的德沃夏克大提琴協奏曲錄音的差異,秦立巍說,首先是樂團不同,當年是跟澳大利亞的墨爾本交響樂團合作,而這一次是跟新加坡交響樂團合作,兩支樂團的演奏風格不同,而兩個指揮對作品的理解和對音樂的要求也會有不同。當然最大的不同還是自己的年齡和經驗,“現在回過頭來看,發現我17歲的錄音,為了避免人家覺得我太年輕,不夠穩健而刻意地控制了速度,“現在再聽,真的覺得是刻意了!不太自然。而現在,我已經有20年的演奏經驗了,我非常知道該如何更加自然地表現速度。此外,我對聲音的遐想和欲望也不一樣了,這種遐想和欲望,就像是當你最渴望吃蛋糕時,張嘴即將咬下去還沒有接觸到蛋糕的那一刻的心情……”秦立巍說,“還有一個不同就是琴。當年,澳廣播公司的老板把他的琴借給我在澳洲巡演和錄音期間使用了兩周。但對我來講,那就是一把陌生的琴,不管聲音有多好,我還是需要不停地摸索熟悉如何使它發出自己更需要的音色和力度來。而現在這把意大利名琴瓜達尼尼已經跟隨我將近三年了,我已經非常熟悉它的性能了,對它有絕對的掌控。”
秦立巍
出生在上海的一個音樂世家,13歲時跟隨父母移居澳大利亞,1995年獲得了英國北方皇家音樂學院獎學金,并赴該校師從著名大提琴家拉爾夫·柯西勃姆。目前他已經是該學院最年輕的大提琴教授,目前任教于新加坡國立大學楊秀桃音樂學院。他的大提琴演奏遍布世界各地,如今他被認為是馬友友之后與王健、李垂誼同享的年青一代“華人大提琴三杰”。(北京晨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