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你是一個小心的論者?
陳:大概是吧。給你說一件相關的事,那還是2002年時,在北京,彈古琴的一個教授就說,古箏改變了傳統的排列,加了些伴音,搞了些四不像的東西,并斷言古箏這么搞法就會走向死胡同。當時我受到很大的震動,不過我覺得不要太輕易把人家給否定了,這個東西好不好以后自有定論,剛開始這樣搞的時候我也不接受,但是,我教學生時也會介紹這種東西,我不知道,就沒有發言權,我自己都不知道這個曲子是怎樣,我就沒有體會啊。你也不懂,你也不去學習,怎么能在這妄評別人不好。
記:這種包容的心態會不會喪失自己的藝術主張?
陳:這個不是喪失與否的問題,而是一個藝術態度,新的東西你得去了解,不是很喜歡也要了解,只有你了解了,你才會有發言權,你不懂你發言什么?
■采訪手記
憂心無用
陳安華很善談,稍不留神,他就控制了話語的主動權,將問題引到了另外一個地方。你不用提問,他在猜測著你需要的東西,并娓娓道來,繪聲繪色,有時甚至也會哼上一段小曲。
兩個小時的對話,更像一個話語引導權的爭奪。他會一邊說,一邊沏著茶,坐久了,起身活動一下,但是說話仍不會停頓。他的言辭在激烈和溫和之間波蕩,觸碰到體制的問題,他會憤怒,最后卻又落到了無奈上。關于當下的民樂,對廣東民族歌舞劇院的新作《嶺南變奏》,他則是包容的,卻也很驚訝的,“花幾百萬來做這個東西,可是史無前例的!”
在很多事情上,他都表示出一種看穿了的神情,比如古箏的保護,比如民樂的現狀,他覺得“憂心有什么用”。
他只是在家里帶著學生,并在收學生之前,把狠話說在前頭,約法三章,做不到絕對不收。從教四十余年,不少學生也已成名,而他自己的兩個孩子也是“命運安排的”彈起古箏,而這個曾被他的祖輩斥為三教九流的古箏,在自己的下一代身上又延續了下來。
68歲的陳安華,到了退休的年齡,但是退不了,作為星海音樂學院唯一的古箏碩導,他仍帶著研究生。當記者問他,準備彈到什么時候,他略頓了一下,淡淡地說:“彈到我不能動為止。”
■新快報記者 鐘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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