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加哥交響樂來華新聞發而布會
海丁克和芝加哥交響樂團
2月13日晚,芝加哥交響樂團在指揮大師伯納德·海丁克率領下為北京觀眾奏響了浪漫主義大師馬勒的《第六交響曲》。首演之后,芝加哥交響樂團又在2月14日帶來海頓的101交響曲“時鐘”,為這位“交響樂之父”逝世200周年深情獻禮。最后一首布魯克納《第七交響曲》,瓦格納大號為樂團銅管音色錦上添花,格萊美“狀元”芝加哥交響樂團完美落幕了首次中國之旅。
激 動
“早在22年前,我同中央樂團在美國巡演時,就曾經與芝加哥交響樂團討論過什么時間、以什么樣的形式來中國。過去我們只能在電視里、在CD中欣賞到大師的精彩演出,今天終于能在現場看到,我和所有樂迷的心情一樣激動。”國家大劇院音樂總監陳佐湟如是說。
比陳佐湟更激動的是當晚觀看演出的觀眾。當舞臺西側的上場門開啟的一剎那,還未等海丁克露面,全場驟然響起如潮的掌聲和歡呼聲。海丁克風度翩翩地走上舞臺。短暫的序曲之后,音樂在強有力的節奏和帶有巨大張力的旋律中推進,木管奏出柔和的音調,弦樂聲部則變得熱情洋溢。在第二樂章中,雙簧管和鋼片琴也都變得諧謔起來。第三樂章,銅管聲部在呈現千軍萬馬的氣勢之后,吹出了一段優美的“田園旋律”。整部樂曲臨近結束,海丁克的手臂慢慢下落,收于胸前。他面向樂隊,并沒有急于轉身。觀眾也沒有一下子從這段漫長的音樂旅程中走出。沉寂片刻之后,才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85分鐘精彩絕倫的演出,令現場觀眾震撼。特地提前購票并從長春趕來觀看演出的吉林省歌舞劇院院長吳境、吉林省交響樂團團長張浩、副團長石東松表示:“‘芝加哥銅管之聲’在演出中獲得了充分發揮的機會,時而以巨大聲浪構成波瀾壯闊的氣勢,時而又如在吹奏催眠曲輕吟出靜謐溫馨,時而又似歷經滄桑構成秋葉飄落的凄迷”。繼2月13日馬勒《第六交響曲》“爆棚”之后,2月14日,精致的海頓“時鐘”交響曲和布魯克納的《第七交響曲》,讓觀眾再次感受到樂團無與倫比的控制力和超強的爆發力。
欣 慰
2月12日下午,海丁克現身首都國際機場,他與芝加哥交響樂團在完成了日本、香港和上海的亞洲巡演路線之后,終于到達北京。第一次來北京的海丁克對這座都市充滿了好奇,而芝加哥交響樂團的大部分演奏家也都是第一次來北京,到京后的當天晚上就去品嘗了北京烤鴨,13日一早則到故宮游覽了一番,還有一些演奏家專門跑到潘家園古玩市場去淘寶貝,有的演奏家14日還登上長城,當了一次中國的“好漢”。
興奮之余,讓海丁克感到欣慰的是中國的觀眾。海丁克慨嘆:“上個世紀60年代,當我在阿姆斯特丹出道的時候,下面的觀眾全都是花白頭發,現在我老了,我發現我的觀眾們還都是花白頭發,我真心希望有更多的年輕人來聽音樂會。”之后,國家大劇院對13、14日兩場音樂會的觀眾年齡做出統計,結果60歲以上的觀眾只有不到2%的比例。當大師一次又一次謝幕的時候,音樂廳里一張張年輕的臉龐充盈著大師的視野,海丁克發現,自己的海氏理論在北京被顛覆了。
自 豪
在芝加哥交響樂團的百年訪華之旅中,樂團中華裔音樂家也成為國人矚目的焦點。芝加哥交響樂團中有十多位華裔演奏家,分布在弦樂、木管、打擊樂等不同的聲部。
作為樂團首席,來自臺灣的陳慕融深感責任的重大:“我要領導弦樂的人,包括小提琴、中提琴、大提琴、低音提琴。當然,‘老板’不在的時候,很多藝術上的責任都到我頭上來了,其他的人要看著我怎么做。做首席最好話要少說一些,讓人家實實在在感受到你是如何處理音樂上的問題的,就是讓他們看著你進行示范”。中提琴聲部副首席張立國1988年進入芝加哥交響樂團,經歷了索爾蒂、巴倫伯伊姆、海丁克幾個不同指揮大師的時代。談到芝加哥交響樂團維持生命力的關鍵是什么?他認為管理機制十分重要。“工資高,福利好,就有優秀的人去應考。此外,芝加哥交響樂團的樂器可能是全世界樂團中最好的。要知道,這些樂器都是私人物品,不是國家或者樂團給你的,這里的每一件樂器都可以說是天價。樂團還有一個不成文的條例,要進這個樂團就必須有一把好琴。現在一把琴起碼十幾萬到二十幾萬美金,多則60-70萬美金。所以樂團的音色非常棒”。
對華裔樂手的參與,海丁克誠懇地表示:“這就是我們與眾不同之處,眾多中國演奏員為我們帶來的不僅是全新的音樂經驗,其東方文化背景給我們更多人生感悟”。
遺 憾
第四樂章接近尾聲時,樂隊有一段弱音演奏,一位觀眾突然劇烈地咳嗽。此前觀眾的咳嗽,海丁克都忍了,這時候老先生忍無可忍,右手執棒的同時,抬起左手,示意這位觀眾忍耐。不過大師并未從樂隊轉移注意力,身體仍面向樂隊略微傾斜,姿態優雅。這種對場面的控制,令人嘆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