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蔚
經歷了上世紀八九十年代寒徹肌骨的低潮后,中國的交響樂界在世紀末風生水起,波瀾壯闊,好戲連臺。這時,譚利華和他的北京交響樂團陷入了一個尷尬的位置。因為中國交響樂團轟轟烈烈的改制轉型,以及中國愛樂樂團的不甘寂寞橫空出世,使媒體和大眾都將關注的焦點對準了這兩家國字號樂團,讓同處京師的北京交響樂團只能無奈地生活在兩大樂團的陰影之下;而相比歷史和底蘊更為深厚的上海交響樂團,北交更顯不出優勢和亮點。也許,這是志存高遠的譚利華在相當長的時間內不得不面對的現實。
然而,即使如此,譚利華和他的北京交響樂團依然兢兢業業,耕耘不息。從媒體零散的報道中,我們了解到譚利華率領北交完成了演出季的改革;通過多年的努力,積累了不亞于國內一些老牌樂團的曲目,從他們完整地演出馬勒的九部交響曲,即可見其實力于一斑;還與世界知名的唱片公司建立了合作關系,開始錄制唱片;去年北京奧運會前,譚利華又克服了重重困難,指揮北交錄制了專供奧運會使用的所有參賽國國歌的唱片專輯。憑著多年的苦心經營,更憑著對音樂藝術執著的追求和深沉的愛,譚利華領導北京交響樂團完成了從一個區域性樂團到國內一流樂團的華麗轉身。
譚利華講了這樣一個故事:當年在上海音樂學院指揮系求學時,正逢小澤征爾來上音指導。譚利華當時是黃曉同班上的優秀學生,他自信自己最有資格指揮上音樂隊為小澤演出,不料黃先生卻把這個機會給了一名藏族同學。他為此耿耿于懷過。若干年后,譚利華終于明白了黃先生的苦心,那就是:藝術和人生都需要磨礪;沒有什么東西是理所當然地屬于你的,不經歷風雨,怎么見彩虹?
法國象征主義的著名詩人波德萊爾有句名言:“什么是藝術?獻身。”譚利華當年迷上音樂后,就認定自己以后一輩子都離不開她。從此獻身于音樂,赤誠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