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胡與鋼琴對話,陸軼文如何發現二胡的多種打開方式
初識陸軼文的人一般會對她的形象和氣質留下印象,而如果聽過她的音樂,則會被這位“90后”的演奏技巧和大家風范折服。這是一位內外兼修的實力派“民星”。
10月2日,陸軼文將在東方藝術中心舉辦“亦聞·亦樂”二胡獨奏音樂會,帶來《光明行》《寒鴉戲水》《桃花塢》《長城隨想》等一系列作品。
演出海報和人們想象中的傳統獨奏不同,陸軼文要用二胡與鋼琴對話,以弓弦架起傳統與現代的橋梁,這樣的跨界在如今的民樂界很常見,“它們的聲音非常融合,本身也沒什么界限,再新潮一點,二胡和爵士、二胡和搖滾的跨界都有。”陸軼文笑說。在老師引路下發現二胡魅力
陸軼文以二胡出道,然而少有人知道,父母最開始想讓外形條件姣好的她學跳舞,聽到二胡的聲音后,她卻走不動了,從此開始了與二胡相伴的音樂人生。
“我就覺得自己不是跳舞的料,一直不肯去。爸媽帶著我在少年宮,碰到我當時的啟蒙老師,很巧就學了二胡,當時也沒想走專業道路,是以興趣來學的!
瘦小的陸軼文連琴都拿不動,老師給了她一把舊琴,跟著拉拉,結果發現她還挺有天賦。
陸軼文對自己適不適合走專業完全沒概念,直到三年級在一個業余二胡比賽拿了第一名,被評委建議去考上音附小。正好,上音附小四年級開始招生,她一考,很順利就考上了。
小小年紀,陸軼文就離開江蘇啟東的老家,來上海闖蕩。她先是住了小半年校,父母后來發現練琴要靠自覺,還是要有人陪讀。她被托管給一位鋼琴同學的父母,再后來,奶奶、小姨陸續來陪讀,陪到高中,直到父母把工作調動到上海。
要想踏踏實實走專業學好一門樂器,從一開始就注定了不是孩子一人單打獨斗,而是全家總動員。
“一定要有父母監督,因為小朋友不太有練琴的自覺性。琴童的童年都挺痛苦的,每天自覺練琴6-8小時,這樣的人太少了!
業余學琴時,陸軼文一天練兩三個小時,覺得挺開心的,變成專業以后就很難熬了,“這時候完全靠我媽打和罵來支撐著。我媽也聽不懂我拉得好不好,但能看出我認不認真,不認真肯定會打我,比如眼睛看著窗外啊,一會兒上廁所,一會兒又喝水!
上了大學,陸軼文才真正發自內心地喜歡二胡,想要練琴。
在上音民樂系教授陳春園的帶領和督促下,她的身影頻現比賽、演出、藝術實踐。“金鐘獎”二胡比賽金獎、“文華獎”最高演奏獎、“黃海懷”二胡比賽金獎……國內最重要賽事的大獎,被她一一收入囊中。
身為專業課老師的陳春園,是陸軼文音樂之路上最重要的領路人,“我對音樂的理解、認知,包括為人處世、教書育人,都受了老師特別大的影響!标戄W文印象中的陳老師從未和學生紅過臉,很溫柔,但也很嚴格。
陸軼文也是二胡大師閔惠芬晚年最看重的學生之一。還在上音附中,她就開始向閔老師求教,直到大師去世。
陸軼文跟著閔老師主要研習傳統作品,以及和傳統作品有著千絲萬縷聯系的傳統戲曲,包括京劇、滬劇、越劇。她印象最深的是二胡演奏“聲腔化”,這也是閔老師提出的理念——作為最接近人聲的樂器,二胡演奏要像人聲,要有歌唱性。
“閔老師就像小朋友,特別可愛!她身體不太好嘛,醫生讓她這不能吃那不能吃,但她什么都不管。平常對我們也特別好,從外地演出回來一定會給我帶小禮物,去她家上課一上就一天,她總留我一塊吃午飯,吃完飯再放各種影像資料給我看。”
和兩位老師的學習齊頭并進,陸軼文真正感受到了民族音樂的魅力。
小時候,鋼琴也是她的必修課,“二胡是單旋律樂器,鋼琴有和聲,當時就覺得鋼琴好聽,總想練鋼琴。大了以后,我才發現二胡是不一樣的好聽,有不一樣的魅力!
演出照二胡要有更多的打開方式觀眾年齡層偏大,年輕人相對較少,這種現象在二胡演出現場猶存。為了推廣二胡,陸軼文一直在努力。
比如,委約作曲家寫豐富多樣的作品,讓二胡和鋼琴、二胡和吉他、二胡和大提琴、二胡和打擊樂、二胡和交響樂團跨界合作,讓二胡“破圈”,吸引不同領域的觀眾群走進來。
“二胡要有更多的打開方式。”陸軼文強調,要想充分挖掘二胡的魅力,還是要有更多新時代的新作品。
“《二泉映月》是阿炳走街串巷即興拉出來的,早期很多二胡作品都是演奏家自己寫,沒有真正系統地發展。劉天華先生把二胡的形式都確定下來,真正意義上創作了10首二胡名曲。他讓二胡登上大雅之堂,變成獨奏樂器,到現在也就一百年左右!
1990年代以來,中國作曲家開始大量介入二胡作品創作,更系統,也更成熟了。
比如,“譚盾、陳其鋼都是國外留學回來的大師,他們學了最先進的西洋作曲技法,再回來為中國樂器寫作品。如今的作曲家哪怕沒出國,在國內學的也都是西洋作曲技法,都會運用在創作里!
在很多綜藝節目,如泣如訴的《二泉映月》《江河水》總被拿來做夸張的情緒渲染,很容易讓人誤解,覺得二胡只適合悲苦、沉郁,不會陽光、熱烈。
“大家聽的最多的是《二泉映月》《江河水》,剛好這倆又都是悲苦的,再加上二胡是最接近人聲的樂器,演奏悲苦的旋律實在太適合了,所以才有既定印象。其實,二胡可以演繹各種各樣的旋律、各種各樣的情緒!
演出照演出之余,身為上海音樂學院的二胡教師,教學也是陸軼文的工作重心!岸湟,樂感要好,這兩個要素是必須的。”陸軼文還會要求學生具備模仿能力——剛開始學琴,學生都是先模仿老師、錄音、錄像,然后才會慢慢轉換成自己的東西。
在民樂器里,古箏學的人最多,二胡其次,“女孩非常適合彈古箏,上手相對稍微簡單,而且好聽啊,有點像鋼琴。二胡是弦樂器,上手太難了!初學者就像殺雞、鋸木頭一樣,有些人可能學了很久,拉出來還是很難聽!
學二胡的人越來越多,這從上音的招生人數就能看出變化——前幾年,上音一個年級會招8個左右學生,如今擴大到14個。
“很多家庭的小朋友都會學一門樂器,而且,大家的文化認知、文化自信比以前更高了,民樂肯定是在往越來越好的方向發展!
陸軼文發現,很多孩子對二胡是發自內心的熱愛,他們習慣把民樂喊成“國樂”“國風”“國潮”,這是很燃、很新潮的一件事兒。
而且,他們玩二胡的渠道太多了,比如在B站上傳小視頻,用二胡拉流行音樂、爵士音樂,玩得不亦樂乎,推廣效果也很不錯。
“我肯定是鼓勵的,在音樂學院不一定就要高高在上、陽春白雪、學院派,他們可以有各種各樣的形式,就是玩嘛,玩音樂!标戄W文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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