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8日、9日,星海音樂廳“年度音樂大賞”系列隆重推出高胡大師余其偉領銜的廣東音樂演奏組音樂會。余其偉被稱為“廣東高胡第三代傳人”,也是當代廣東音樂的領軍人物,他的演出被評價為“意境優美而高遠,具詩意的幻想和哲思之深沉”。
“余其偉廣東音樂演奏組”成立于1975年,至今已經有40年歷史了。以高胡大師余其偉為主奏,還包括椰胡演奏家文傳盈、簫笛演奏家伍國忠、揚琴演奏家潘偉文、秦琴演奏家林丹虹,這五種樂器又稱“五架頭”,已經成為廣東音樂一種經典組合形式。這次他們的音樂會以《步步高》《月圓曲》《連環扣》《和尚思妻》《幻海情天》等傳統和新創的廣東音樂為主,不僅具有極高的藝術水準,還充滿濃濃的本土情懷。
日前,余其偉接受了南方日報記者的專訪,談及自己對廣東音樂的情緣,談及廣東音樂在當下受到的挑戰以及未來的發展方向。
1.談“五架頭”
東方音樂除了技術更講究氣韻生動
南方日報:廣東音樂演奏組組合成立40多年了,能夠維持并且發展這么長時間,秘訣是什么?作為廣東音樂最經典的代表組合,“五架頭”的分工和合作能產生怎樣的魅力呢?
余其偉:我們都生活在嶺南這片水土,廣東音樂是最代表我們南方生活情調的一種表達方式,我們從小就很喜歡它。這41年間,來自外省譬如北京、上海,以及海外音樂如新加坡、日本,更有歐洲古典音樂和新潮音樂的挑戰,我們就這樣一路顛顛簸簸過來,堅持到了今天。
實際上,在藝術表達方面,我們如今已經很難再去定義“經典”,但“五架頭”經過幾十年演變,已經慢慢定型。當然,現在在舞臺上,也有三四人的演出,甚至多則十幾個人。五個人在舞臺上一擺開來,形成一個半月形更好看,且行政成本也不太高,五件樂器除了沒有打擊樂器,吹拉彈都有了。各種音色都有自己的個性,合作在一起又很協調。
南方日報:您覺得“五架頭”和西方室內樂相比,遵循的是什么樣的規律呢?在審美觀念上有何獨到之處?
余其偉:有些人總是把“五架頭”和西方弦樂四重奏和管樂五重奏比較。歐洲有歐洲的室內樂,我們有我們的室內樂,最基礎的音準節奏、音樂形象的創造,不管東方還是西方都一樣,但畢竟每個民族有它自己的民族心理、不同的生活方式,表現出的心理和樂器表現技巧的確是有不同。
作為東方的民族,除了講究音準、節奏外,我們還很講究氣韻生動,就是中國古典的審美精神。比如旋律抑揚頓挫的線條美,比如在意境、精神境界層面的留白,比如講究無聲勝有聲等等,這些都是東方藝術很顯著的特點。
2.談挑戰
繼承傳統的同時眼界應該更開放些
南方日報:在您看來,廣東音樂在我國民族音樂歷史上處于什么樣的地位呢?它的精髓是什么呢?
余其偉:相比有著上千年歷史的潮州音樂,以及悠久的客家音樂(漢調音樂),廣東音樂的歷史并不算長,大概也就一兩百年。但為什么它在中國近現代音樂發展歷史中是非常重要的一筆呢?因為廣東音樂是近現代東西音樂交流的“雜交”產物,它大量吸收了西方音樂元素,但又很典型地體現了嶺南民俗的音樂。這樣糅合在一起,開創了近現代中國民族輕音樂的先河,像《步步高》《驚濤》《醒獅》等一大批輕音樂類型的廣東音樂在中國輕音樂史上足可以寫上重要的一筆。
南方日報:廣東音樂現在的發展情況和態勢如何?
余其偉:首先,廣東音樂在繼承傳統方面還不夠,年輕一代不太愿意傳承一些傳統的體律,學的人不多。舉個例子,作為華南地區唯一的音樂學院,星海音樂學院每年招生的民族樂器本地學生占的比例非常少,反倒大部分都是外省考生。
其次,北京、上海在民族音樂領域的學術氣氛、藝術氣氛目前比南方要濃厚很多,加上臺灣在近十年中國音樂的教育和舞臺演出非常紅火,幾乎每個中小學都有自己的民族樂團、民族樂隊,而且所有這些中小學學生在學習民族樂器的同時還規定都要彈鋼琴。彈鋼琴有什么好處呢?因為節奏和音準基本功太重要了。他們這樣結合了西方音樂基礎和中國民族音樂器樂教育,就會有相當扎實的進步。特別是在民族音樂合奏方面,臺灣確實是有了驚人進步。為此,我陷入了深深的危機感。
在廣東音樂界,還是有一批作者和演奏人才辛辛苦苦地默默耕耘,只不過我希望在繼承傳統的基礎上,這些人眼光要更打開一些,看看臺灣、北京、上海,再調整一下自己的思路,這樣可能會更好一些。
3.談創新
最關鍵的是和現代觀眾審美接軌
南方日報:當初您去香港執教是怎樣的契機呢?
余其偉:我去香港是很偶然的,2004年9月起我便在香港上崗。當時香港演藝學院前一任中樂系主任退休了,他們對外公開招聘,于是我也交了材料去參加了面試。據說當時有20多個人競爭這個位置,他們最終選上我的原因,可能是我的一些理念剛好適合他們的需要。執教的一個明顯變化是,我沒去以前演藝學院是沒有廣東音樂合奏課的,自從他們聘我進去以后,這門課程就開設起來了。12年來,我邀請不少廣東音樂的專家去香港講座、講學,我自己也多次回廣州演出,兩地的廣東音樂越來越紅火,我非常高興充當了廣州和香港之間的音樂橋梁。
南方日報:現在廣東音樂人才“南下北上”,對于廣東音樂的未來,您持怎樣的態度?
余其偉:首先,我認為搞廣東音樂的人一定要冷靜下來。現在不同于上世紀三四十年代,那時候廣東音樂風靡全中國,甚至全球。那是一個“黃金時代”,現在各種民族音樂都發展得很紅火,人們的審美不再集中在一個樂種身上。譬如,古箏這個樂器在整個中國,或者全世界華人中是最多人演奏的,二胡也相當不錯,笛子也吸引了很多人。新的所謂民族交響性的弦樂大合奏,也有不少好作品,也慢慢培養出了年輕一代對交響性民族管弦樂作品的喜好。廣東音樂如果總是光懷念過去的輝煌,用處已經不大。對于這一點我們要清醒。
另外,廣東音樂要發展,在當下最重要的是要看如何和現代觀眾的審美接軌。在現代受到西方音樂還有外省音樂沖擊的情況下,我們不能當鴕鳥。況且,廣東音樂本來就是個很開放的樂種,需不斷地在實踐之中去傳承、去創新。
好玩的“五架頭”
一些廣東音樂的老前輩是這樣比喻“五架頭”的:五種樂器就像人體的不同部位。處于最中間的揚琴就像人的骨架,起著穩定節奏的作用;揚琴的兩支琴竹就像組合的指揮棒;左邊第一位的高胡,音色清麗優美、表現力豐富,就像柔軟光滑的皮膚;高胡旁邊的椰胡,淡泊謙虛、聲音渾厚,總是如影隨形地配合著高胡;最右邊的洞簫,就像人體的血管和脈絡,無孔不入地滲透到每一處;洞簫旁邊的秦琴,就像椰胡配合高胡那樣,以魚絲弦的柔和烘托著揚琴清脆的鋼絲線樂音。五種樂器,就是這樣各司其職,各展所長,少了誰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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