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十年聽一次演奏得很好的貝多芬《第九交響曲》,遠勝過每年聽十次這部作品的低劣演出”,老一輩指揮大師魏因迦特納在他的《論貝多芬交響曲的演出》一書中寫下的這句話讓我頗覺有趣,過目不忘。近年來,隨著聆聽“貝九”次數的累積(不管是在音樂會上聽現場演出還是在家中聽錄音),我開始日益深切地體會到:魏因迦特納的話實乃至理名言!其原因,也正如魏因迦特納所指出的:“貝多芬的《第九交響曲》不僅是最偉大的而且也是最難演奏的管弦樂作品……且不談聲樂部分所需的量和質,對于樂隊,我認為用一個力量薄弱的弦樂組來演奏第九交響曲是極難勝任的……與此同時,排練的次數當然不應限制。”這是一百多年前的觀點,而今的大多數情形是——排練的次數依然受到限制,在很多時候甚至比魏因迦特納的時代更受限制。
3月13日晚國家大劇院管弦樂團與合唱團聯袂演出的“陳佐湟指揮貝多芬《歡樂頌》”音樂會,作為國家大劇院管弦樂團“光明的旅程2014/15”音樂季的收官之作,在我聽來,雖然仍屬于那種需要更多排練使之臻于完美的貝九,但就整體而言,這一晚的貝九在某些方面有其里程碑意義。
首先是樂隊部分的水準。雖然年輕的國家大劇院管弦樂團在走向世界頂級樂團的征程上尚有待時日,但它的各個聲部已經完全勝任像貝九這樣的杰作,特別是由李喆、劉弦、莊然、楊錳和劉怡枚作為首席的弦樂,其合奏技巧出色、聲音飽滿。圓號聲部的整體表現不僅令人矚目,而且第四圓號何冠峰在第三樂章中以其棘手且讓圓號演奏員生畏、讓熟悉貝九的聽眾擔憂的經過句中的出色演奏,充分證明了國家大劇院管弦樂團所代表的我國管弦樂團演奏水準,已經有了多么長足的、令人振奮和鼓舞的進步。
這次貝九的重要意義還在于其完整。因為很多時候,我們聽到的貝九只有第四樂章。我曾聽過多次這樣的演出,包括1999年12月31日晚在人民大會堂的“世紀之交”新年音樂會上陳佐湟指揮中國交響樂團和合唱團的演出。雖然我們的指揮和音樂家們也盡心盡力地投身于貝九,但少了前三個樂章的貝九在結構上比例嚴重失調,貝九的分量大大減輕,確是不容忽視的問題。當然,我承認,在只演第四樂章時,貝九常常還是能煥發出震撼力。但像3月13日這樣一氣呵成的完整貝九,才是真正意義上的貝九。
國家大劇院合唱團對貝多芬這部艱深之作的掌握同樣令人敬佩,如果在弱唱段落能更輕些,在合唱音色上更多一些色彩,會進一步增加第四樂章的感染力和震撼力。四位獨唱中,沈洋的表現最佳,流暢而富于英雄氣概,德文發音相當純正。
此次貝九存在的最大問題和遺憾,不在舞臺上,而是在聽眾席。在第四樂章的男高音獨唱前,當合唱團與樂團壯麗地收束在降B調屬和弦上時,一部分聽眾誤以為這是全曲結束而鼓起稀稀落落的掌聲,相當嚴重地破壞了偉大的《歡樂頌》樂章的完整。這說明,我們的很多聽眾對于像貝九這樣的杰作還缺乏最起碼的了解。當然,另一方面,這個看起來令人懊喪的事實也客觀上顯現出,每次音樂會和歌劇演出都有新的聽眾作為“源頭活水”加入。(音樂新聞 王紀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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