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多數人的心目中,作為當今國際樂壇巨星之一的郎朗是與“陰影”無緣的,他的事業、生活,一如他的琴聲,似乎永遠是與陽光為伴的。但實際上,郎朗的陰影之一,是對于莫扎特的同樣被認為是最陽光的音樂的演奏,而且他承認,那曾經是他心中揮之不去的陰影。“莫扎特真的很難彈,彈復雜了不是莫扎特,彈簡單了覺得無聊,尺度很難把握,這令我非常苦惱,有段時間我根本不彈莫扎特,尤其是剛來北京上學時彈莫扎特《a小調奏鳴曲》,總是沒彈明白,老師因此就不教我了,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陰影”,郎朗曾這樣對采訪者直言不諱。轉機來自與艾森巴赫一起彈莫扎特的四手聯彈作品,雖然他彈奏簡單的低音部分,但與艾森巴赫的合作使他頓悟到莫扎特音樂的美。
1月30日,郎朗與指揮大師祖賓·梅塔和國家大劇院管弦樂團合作的名為“青春·‘巨人’”的音樂會,在我看來,也是郎朗熱愛上莫扎特音樂的結晶之一。盡管這場音樂會的時間居于國家大劇院制作上演的6場恢弘壯麗、備受矚目的《阿依達》之間,但音樂會的轟動效應絲毫沒有受到影響,成為今年初一票難求的演出盛事之一。此種轟動并不出人意料,郎朗與梅塔兩位大師的攜手,在世界任何一座音樂廳里都會產生強大號召力,曲目的豐富與考究,更為這場音樂會增色。
莫扎特的《G大調第17鋼琴協奏曲》(作品編號K453),是一首親切而雅致的杰作。其開頭主題十分別致——在接近進行曲的節奏框架內,悠然響起一個輕松中略含傷感的旋律。這是郎朗最鐘愛的莫扎特作品之一,因為他的第一套莫扎特作品專輯的錄音所選擇的兩部協奏曲中,這首正是其一(另一部是c小調第24協奏曲,作品編號K491)。由索尼唱片于去年發行的這套唱片,兩部協奏曲的合作者是維也納愛樂樂團和指揮大師尼克勞斯·哈農庫特。與這樣的樂團和指揮家合作,對于當今任何一位演奏莫扎特的鋼琴家而言,不啻為完美無缺的夢幻組合,郎朗在莫扎特生前所在的城市,與聲音最馥郁甜美的世界頂級樂團和新意迭出的指揮家合作彈奏的莫扎特,也確實不負眾望——那是清新、健康而又深刻、豐富的精湛闡釋。
郎朗在國家大劇院彈奏這部協奏曲,指揮家是另一位與維也納、與郎朗、同時也與莫扎特有密切關系的大師祖賓·梅塔,樂團是我們國家水準高超、因其年輕而最陽光的樂團——國家大劇院管弦樂團。很多人或許并不認為梅塔與莫扎特有多少關聯,因為這位大師喜歡和擅長指揮的曲目中似乎并不包括莫扎特的作品。有一張堪稱經典的索尼唱片是梅塔對于莫扎特音樂具有出色理解力的最佳印證——梅塔指揮柏林愛樂樂團13位演奏家演奏的莫扎特《降B大調小夜曲》(作品編號K361,“大帕蒂塔”)。郎朗的莫扎特“第17協奏曲”的第一和第三樂章,是那種陽光遍灑的莫扎特風格。第二樂章中的一些旋律,被研究莫扎特鋼琴協奏曲的英國音樂學者菲利普·拉德克利夫準確地描述為“極優美而又悲愴”。郎朗在這個慢樂章中表現出的悲愴情愫有著令人吃驚的深刻力量。正如莫扎特這位常被誤解和片面化為純真、優雅的快樂天使的作曲家情感世界中也必然有陰影一樣,演奏他音樂的音樂家,如果能引領聽者到達作曲家精神的深處,也必須是“有陰影”的,只有這樣的演奏家帶給我們的莫扎特,才有可能是更加完整、更富有人性內涵、因而也更偉大的莫扎特。王紀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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