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薩爾》說唱藝人才讓旺堆
清晨,一位年近八旬的藏族老人焚香禱祝后,對著一臺破舊的錄音機,開始說唱史詩《格薩爾》。“六十多年了,我幾乎每天都夢到格薩爾的故事,第二天就把夢里的故事說出來。”老人告訴記者。
這位老人,就是著名《格薩爾》說唱藝人才讓旺堆,他從流浪漢到“國寶”的經歷,同樣是個傳奇。在節奏越來越快的現代生活中,如何傳承格薩爾文化,老人有著自己的思考。
從流浪漢到“國寶”
才讓旺堆1933年出生于西藏那曲一個貧苦牧民家庭,不到十歲父母雙亡。根據母親遺愿,幼小的才讓旺堆到岡底斯山為父母超度亡靈,開始了十多年的流浪生涯。
“那些年,我幾乎朝拜了西藏所有寺廟,最后磕著長頭,繞著岡底斯山、念青唐古拉山和納木錯神湖整整13圈,終于功德圓滿。”才讓旺堆說。
才讓旺堆告訴記者,有一天,他在納木錯神湖邊不知不覺睡著了。“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全是格薩爾的故事。”
“后來我又流浪了好多年,直到1957年成家后,才在青海唐古拉地區當了牧民,有時候給鄉親們說唱。”才讓旺堆說。
命運的轉機發生在上世紀80年代,由于搶救《格薩爾》的工作被國家列入“六五”“七五”重點項目,1987年,青海省《格薩爾》研究會在省內進行了一次全面的《格薩爾》藝人調查,才讓旺堆脫穎而出。很快被聘為專職說唱藝人,后來又相繼獲得“《格薩爾》說唱家”“享受國務院政府津貼專家”“《格薩爾》杰出傳承人”等稱號。
截至目前,才讓旺堆已錄制了《阿達夏宗》《吉祥五祝福》《犀嶺之戰》等11部瀕臨失傳的史詩珍本,超過300萬字。
“人亡藝絕”的擔憂
有“東方伊利亞特”之稱的藏族史詩《格薩爾》,成形于公元10世紀前后,經過歷代傳唱,逐漸形成約2000萬字的宏大規模,超過世界“四大史詩”的總和。同時《格薩爾》還是目前世界上為數不多的幾部“活史詩”之一,至今仍在民間藝人口中傳唱不衰。
才讓旺堆坦言,隨著現代社會生活節奏的加快,格薩爾文化面臨受眾減少的問題。“現在藏族青年都聽流行歌、看大片了,真正愿意聽我唱的不多了。”
同時,才讓旺堆認為,在藏區之外影響有限,也是制約格薩爾文化傳承的原因之一。“現在外面的人對《格薩爾》的關注越來越多,但基本還局限在學術界。”
才讓旺堆還分析道,僅靠錄音保存《格薩爾》文本,對于格薩爾文化的搶救、保護與開發是不夠的。“《格薩爾》吸引人的另一方面,是藝人在表演中與觀眾的互動,如果能把表演場景錄下來,對《格薩爾》的研究應該有幫助。”才讓旺堆說。
多層次的保護與開發
才讓旺堆告訴記者,現在很多青年《格薩爾》藝人,已將現代舞臺技術融入表演。“藝人穿上盔甲,拿上馬鞭,簡直就像格薩爾降臨人間,觀眾們非常喜歡。”
近年來,《格薩爾》漢譯本的翻譯出版穩步推進,據介紹,今年年初,由青海省《格薩爾》研究會牽頭完成的漢譯本《格薩爾王傳》,已由高等教育出版社出版。同時,《格薩爾兒童文學叢書》,也已由甘肅民族出版社出版。“漢譯本出得越全越好,希望能有越來越多的人通過閱讀喜歡上《格薩爾》。”才讓旺堆說。
才讓旺堆還說:“現在小孩愛看《哈里·波特》,我覺得《格薩爾》里面的想象力,要比《哈里·波特》豐富多了,可以把格薩爾的故事拍成電影或動畫片,讓更多的孩子喜歡上它。”
在采訪的最后,才讓旺堆一字一頓地對記者說:“我年紀大了,但我不守舊,只要對保護格薩爾文化有好處,我都贊成,要讓格薩爾的故事代代相傳。”
其布厄,是傈僳族彈撥弦鳴樂器。傈僳語“其”是弦子,“布厄”為傈果,意即圓筒形的弦子。又...